【124】丛棘

监狱设定
*有all汉倾向
自行避雷

*

尹净汉眯着眼睛在自由活动区的长椅上打盹，现在通常大家在都会激动感怀于每周一次来信的时间，对着从遥远光鲜世界的一点墨水味道，寄托全部的柔情和思念。
但是他一般是没有来信的，他也不希望收到点什么。收不到信息，也许意味着一切顺利。

他希望他那漂亮的弟弟在外面一切顺利，哪怕尹净汉不走运的进入丛棘之中，也全身心的祝愿文俊辉在外世继续为逍遥自在。
只是可惜，短时间内尹净汉无法得到来自漂亮弟弟的柔情和思念。

他并不因此沮丧，虽然那些遥遥盯着他的视线也总是带着容易被感知的负面。尹净汉生来就是这样，漂亮、明媚、干净、清澈的。他也知道，面对美色大家总是少有尊敬而徒生恶意。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就对自己未来几年的生活，有了超前的预见性。
但至少无论什么时候，给予在他身上的阳光都还是足够温暖的，他想。甚至这光都带着神圣的光晕浸润着他身上单薄劣质的囚服，他想起来这件被神圣之光浸润的囚服，刚刚才被他哆嗦着从脚边捡起穿上。

而崔胜澈就用眼神欣赏着他，欣赏他被弄的乱七八糟糊涂又颤抖的样子。
大概崔胜澈就是那样带着恶意的爱他，带着对美色和纯洁的亵渎和狂妄占有他。

那时候崔胜澈正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特权，尹净汉有时候觉得监狱就像是被大自然管束的原始社会。成为最有实力和地位的人，不仅可以拥有最好的房间免于劳作，还可以操这个群体里最漂亮的人。
显然尹净汉就是那个最漂亮的人。

崔胜澈扯着他的头发操他，另一只手总是要环住尹净汉的整个腰肢——大概是一种最能满足他施虐欲和占有欲的方式。尹净汉并不觉得痛，但依然叫的很大声，崔胜澈总是做的非常激烈粗鲁，就好像要将尹净汉贯穿。尹净汉的后穴被操的敏感的抽搐，泛红的柔软穴肉随着每次都抽插张张合合努力吮吸挽留着监狱滚烫的柱体。

“你说你怎么总是这么能吃？”
崔胜澈的角度足以将这糜烂的情形尽收眼底，并且享受用此调笑尹净汉。尹净汉却不再会像第一次那样羞耻了，他一边红着眼眶一边发出高昂婉转的呻吟，就像是完全屈服于这样的野性和欲望。

崔胜澈用手掌将尹净汉的臀瓣拍打，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尹净汉便会意。他主动跪坐着去夹坐崔胜澈的性器，像是服务于性爱的热情运动，他的内壁也会随着抽送不断收缩和吞咽，将快感和性器都送到身体最深处。逐渐收紧的内壁和不断拔高的快感最终将尹净汉搞得一塌糊涂，带着哭腔的娇喘声他一边收紧着后穴深坐，一边用手掌撸动自己的性器。
他的后穴最终绞紧着倾吐出黏腻腥甜的淫液来，前端也颤抖着射出白色浊液。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

尹净汉喘息着瘫软着身体，被崔胜澈强硬的抱紧，顶着应激收缩的后穴继续承受激烈的性爱。他这才无法抑制的掉起眼泪来。
“下午…还有点名…！”
尹净汉有些不能遭受的小声哭喊起来，眼睛失神的注视着床头旧损的靠板，那上面有新新旧旧的刻画，代表着每一任主人的存在更迭。

“你也知道有点名，你还知道有劳作吗？”
崔胜澈低头咬了一口尹净汉的肩膀，那里经常留下他自私又霸道的咬痕，但是可恶的是尹净汉光洁白皙的肩膀。不论崔胜澈每次咬的多深多重，那里总是会恢复如初。就好像，崔胜澈的施虐总没能留下漂亮的记号。
“不做劳作的人，就得在这里付出应有的代价。”
尹净汉的泪水糊住了他本就失神的视线，而身后的小穴正被崔胜澈恶意的用手指和性器一起玩弄。无法收敛的湿滑黏液不断的在尹净汉的颤抖中流出，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流淌，而崔胜澈还要用手指愈加拨开这褶皱的开合。

直到了最后的关头，崔胜澈才将性器从可怜的穴道中拔出来，射满尹净汉饱满娇嫩的臀瓣。用来羞辱和玷污这片吸引了很多人淫荡视线的地方，也用来标记属于崔胜澈的地盘。

“你不要忘了你在这里是依附着什么生存，也不要妄想用自己的风骚蛊惑任何一个人。”
崔胜澈用深吻来结束一次淫糜猛烈的性事，也将尹净汉逐渐从混乱的情潮中唤醒又沉溺。
然后他毫不留情的将尹净汉推开，用视线跟随尹净汉颤抖又羸弱的身躯被套上粗劣的囚服。
他有时候会拿出交易来的香烟或是游戏机，将迷蒙的烟雾吐在尹净汉的身影上，或是在尹净汉转身离开的时候将游戏按键点的啪啪响。

尹净汉知道崔胜澈在说什么，但是他不去烦恼。他总是知道自己该烦恼什么，又知道什么是隐藏在复杂人心之中的脆弱和柔软。

尹净汉就是一个非常柔软的人，以至于确实很难或者说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地方独自生存。
他打第一天被从狭小的单人牢房带到劳作流水线的时候，就明白那些下流的视线和对他身体的调侃辱骂都不是简单的情感发泄。
没有绝对力量的美色，向来都只有被凌辱和摧毁的堕落。

这里的狱警向来尊重交易之下的所有隐藏规则，就好像这里其实与外界没什么差别，都只不过是被智慧和力量操纵的阶级社会。
尹净汉还没走到下工的路上，就被捏着肩膀和脖颈，被扯入背阳的长廊，阴湿的气息缠绕着。
他没有听这些人肮脏龌龊的言语，甚至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人的身上。尹净汉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或者说有力量的人从来不会放弃对他的追逐和占有。他不是对自己有自信，他是对人性有自信。
这些人还不足以得到这里最新鲜最美妙的资源，而尹净汉早知道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生存的法则。

是他主动撞上了崔胜澈的怀抱，就好像知道这人是在拐角的黑暗处等他。他像是生长在丛棘里最娇弱又聪明的菟丝花，明白自己该依附于最舒适强大的荆棘。
于是崔胜澈便拎着他一把掐上他的腰肢，转身带入了属于他的阶级区域。尹净汉不知道崔胜澈明不明白，自己是在等待他步行到一个阴暗的拐角。但是尹净汉确实是自己主动环上了崔胜澈的胯间，换取了一份粗暴又安全的寄生关系。

洪知秀和金珉奎知道尹净汉这一号人，最早是在新增犯人的花名册上。
男子监狱里不会出现女性工作者，于是这里这里有一个非常难讨好的医生，和非常难见到的监狱长。
彼时尹净汉的照片出现在两个不同的人的手中，却吸引了同样的注意力。
照片上的尹净汉其实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消瘦过度，两颊的肉比现在还要凹陷。平心而论，过于瘦削的尹净汉没有原先那么好看。可是依然拥有足够让人叹息的吸引力。

金珉奎早知道无论是什么监狱，最终都只会一样拥有隐藏的规则和制度，可是他不去看也不去阻止。看没有用，阻止也没有用。他给尹净汉分了一间单人间，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其实单人间也没有什么用。
他想，丛棘之地，不适合太好看的花朵栖息。

但洪知秀其实并不这么想，他每周都会同尹净汉见一次面，因为金珉奎深信尹净汉的生存不会太过容易。
洪知秀觉得尹净汉生存的非常好，甚至能让接近的人感受到，他身上不属于丛棘的蓬勃生命力。尹净汉的本人与照片大不相同，虽然仍是单薄的瘦弱的，但无论精神上还是意志上都没有出现身为弱者或是被害者的重伤。
他想，崔胜澈或是金珉奎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尹净汉的眼睛，在被潮湿的雾气笼罩之内的尹净汉虽然带着满身露水，但是依然游刃有余肆意生长。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好。”
洪知秀作为医者的身份派不上什么用场，甚至尹净汉觉得这人应该是个牧师或是江湖骗子。但洪知秀确实带着这个丛棘之地没有的甜蜜。
他总是毫不客气的赞美尹净汉，欣赏尹净汉的一切，用温柔的视线和亲吻夺去尹净汉本身的防备和意气。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会说谎话。”
尹净汉并没有同洪知秀做爱，或是同崔胜澈确立过什么正当的关系。可是他依然拥有了预料之外的背德感，甚至洪知秀老是唤起他记忆深处的文俊辉。
这两人其实并不相像，但是他们都很会花言巧语。特别是在哄骗尹净汉上。他们彼此也许都算不上什么合理的关系，无论是兄弟，还是医患。
可是他们给予尹净汉的欣赏和喜爱，总是能让尹净汉不断意识到，人性的荒诞不经。

尹净汉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他终于收到了一封来信。
虽然这薄薄的一张信纸，显然已经经历过很多人的查阅。

必定是经过了那位认真负责将他抓进这里的警官之手，大概率又经过了好奇心过重的金珉奎和洪知秀。在尹净汉拿到手之前，还要享受一次崔胜澈别扭又愤怒的注视。

但是来信的感受显然足以冲淡这一切复杂无意义的锤炼，尹净汉几乎立刻就能通过这廉价的墨香嗅到来自某个海边或大厦，别墅里或跑车里自由的芬芳。
虽然他相信文俊辉很有可能只不过是随便花了五分钟，甚至可能在吃完螺蛳粉之后，随时挥洒下这几个足够生疏和丑陋的字体。

【想你爱你，哥哥。
我在离你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依然能欣赏你存在的一切在我的脑海和胸膛里发着光。】

尹净汉似乎能想象到崔胜澈拿到这张破纸，对着几个破字大口抽烟压抑怒火的样子。他甚至还能一边轻笑着，嗅到纸上带有的文俊辉绝不会拥有的熟悉烟味。
他又笑文俊辉不知道憋了多久，可能从他被拘留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思考到如今，才憋出这么句不符合他风格又不明所以的话来。
但是他终于收敛了笑意，他知道洪知秀一直在谎报的一切信息，他都知道。金珉奎想必也一定知道，尹净汉打从第一次在医务室见过这位过于年轻的监狱长之后，就没再同金珉奎见过面。可他依然相信，金珉奎会相信洪知秀的所有谎话。

*

“你可真是厉害啊，尹净汉。”
崔胜澈将尹净汉按在公共浴室里侵犯的时候，尹净汉还是再次发现自己低估了崔胜澈的怒火。
他相信自己的每一声尖叫呻吟，都会被外面牢房里的人听的明明白白。外面大声的咒骂和轻浮的口哨声，以及敲击牢门的闷响，都像是对尹净汉放荡娇喘的回应。

尹净汉曾经问过洪知秀这个问题，为什么人们同时贪恋一件事，又渴望摧毁一件事。洪知秀问他是不是再说自己，尹净汉无语的否认。
但是洪知秀的话依然像是对尹净汉说的。
“因为人们知道的，没有人能完全拥有贪恋的这位他，他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也不曾隶属于强权或是力量，他只属于他自己。”

*

“你说你是不是就是因为淫荡和犯贱，才进的监狱？”
尹净汉从不回答他这个问题，无论是在崔胜澈狠狠的欺辱他时，还是在崔胜澈短暂的将他涌入怀中珍惜的亲吻时。尹净汉的案子审理并不曾真的明确，文俊辉也依然逍遥法外。
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罪名，这也是隐藏的游戏规则。这里没有好人，好人不会出现在丛棘中。

“崔胜澈…求你…”
尹净汉被顶弄出了很多水，上面下面一起流。
他总是在受不了的时候低声求饶，好像从不把自己原本清高又纯洁的样子放在心上。纵容别人，甚至亲自去践踏。
崔胜澈感受着尹净汉内部的柔情，不管他有多粗暴，尹净汉的温热始终都只是温柔又多情的包裹着他。
这甚至让他更加生气，以至于他狠狠的咬破了尹净汉的肩头，把精液和淫水喷溅到尹净汉的身体上和囚服上。
他撕碎尹净汉的内裤，逼迫他只穿着囚服回到自己的牢房。可是当他看见尹净汉的臀瓣在丑陋粗劣的囚服包裹中的景象，依然让他怒火中烧。

但是尹净汉对这些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粗劣的裤线搔痒着他还在一股股流水的后穴，甚至让他想念崔胜澈的性器，或是手指也可以。
他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忸怩着，众人只当他是被崔胜澈给操坏了，不知道他正怎样思考着能再次获得一次粗暴的性爱。

*

可惜洪知秀的谎话功底属实是优秀过了头。
已经到了尹净汉该再一次主动拥抱崔胜澈的时候了，崔胜澈还是高傲的占据着最舒适的这个房间，尹净汉依然能在拥抱抬头的时候看见那个斑驳刻画的床头。
那张床上此刻依然堆着尹净汉被剥光的衣物，还有崔胜澈不知道从哪里交易来的香烟、报纸和游戏机。
“我要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尹净汉说这句话的时候，崔胜澈依然强硬的环抱着他的腰腹，尹净汉微微侧头的方向是覆盖着崔胜澈咬痕的肩膀。

崔胜澈一时有些恍惚，他看着尹净汉的眼睛觉得那是一片他从未透过的迷雾，他不知道那之后到底有些什么，是蓬勃还是脆弱。
但是他看着尹净汉泛红柔嫩的脸颊，又欣慰于这人的脸侧终于是多了些饱满的颊肉，这样的尹净汉更加漂亮也更加纯真。

“我没有说任何关于你的事情，只不过是说我被很多龌龊的犯人窥伺罢了。”
尹净汉在同他划清界限，这让崔胜澈反而反常的涌出了一股无力和哀伤。

尹净汉从不将他的施虐和侮辱当做是单方面的倾泄，而是两个人互相首肯的关系和交际。
他真的不曾是弱者和受害者，也不曾被任何人拥有过，强权和力量从不可能得到他。
崔胜澈也不曾拥有他。

这时候崔胜澈又回想起每一次尹净汉在阳光下，惬意又美好的休憩，阳光都因为落在他的发丝和皮肤上，唤起不一样的容光。崔胜澈曾无数次在黑暗和潮湿中，将尹净汉禁锢在怀中，和他接吻做爱，牵他的手。
可是他却没有一次，在尹净汉的周遭的迷雾被温暖驱散的时候，去抱抱他，去亲亲他柔情的眉头。
崔胜澈感受到一次滔天的悔意和愤怒浇头而下，而此时他偏偏还拥抱着尹净汉，却没有任何能力牵住他的手。

尹净汉还是自己穿戴好了自己的衣衫，没有借助崔胜澈的一点帮助或是温柔。
崔胜澈觉得自己的眼角应该不是含着一滴水，但是尹净汉偏偏还要最后亲吻一次他的嘴唇，就好像每次他推开尹净汉之前的那样。

崔胜澈不会知道，尹净汉已经无数次看穿了他床头镌刻的姓名，哪里轻轻的用甲片划出了尹净汉的元音。
但是尹净汉偏偏知道，崔胜澈对他的一切粗暴之中都蕴含着渴求而不可得的柔情爱意。
可是他依然要走。